別克每次帶食物回來,總是會習慣找住在一起的坦尼分享,以免他餓死,雖然每次覓食活動他絕對都會有行動,但出來探頭搶糧的絕對會是他的AI代勞,這也讓他的生活覆蓋上一抹神秘面紗。
  面對著情緒多變又難以溝通的坦尼,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了。雖然曾一度試著把他帶回人群中,不讓他過於孤僻,但往往結果都是以悲劇收場,以至於讓別克心灰意冷的打消了念頭。
  關閉與坦尼之間的通信器,就像是關閉他與世界溝通的橋梁。每次的對話結束後,別克往往都不自覺的深嘆口氣,聊表對坦尼的所有無奈。
  這間接接觸的溝通全看在眼裡的女子,是別克所提到的女友,尤妮絲布希。由於她時常過來探訪,所以對於坦尼這名字也並不陌生,只是兩人之間不常碰得到面,就連交談次數也都屈指可數。
  「寶貝,怎麼啦,他這次有要上來嗎?」
  苦笑著對女友搖搖頭,很替人著想的把事情打圓場。「這次他還是一樣派代表上來,放心啦,總有一天我們絕對會抓到他的。」
  對這待在地下室不常現身的坦尼,就連跟他住在一起的別克都對他充滿了好奇,所以更別提開始咬著披薩的尤妮絲了。

  未來的社會,由於人口密度增加以及AI大量生產,而導致物價與地價大幅提升,因此要找到一間位於鬧區附近的房子,在金額上就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夠付得起,只是這沒有社會經驗的御宅族,卻令人意外的,在這地段擁有這樣一棟稱不上頂級的居住舒適住宅。
  坐在客廳沙發上,享受著從外頭帶回來的披薩,尤妮絲無意間想起許久沒發問的疑惑。「對喔,我一直以來有個疑問,你說這房子是瑞克的,所以也就是說,他有穩定的經濟能力啦。既然他這麼有錢,為什麼還要找工作呀?」
  剛下嚥的別克,拍了拍手上的餅屑。「這問題一開始我也有。當時還以為找工作是他的興趣,你也知道,有些有錢人都會養成別人無法離解的怪僻,但後來跟他相處久了,我才發現先前誤解他了。原來被老媽逼著找份正常的工作,才是他的真正興趣。」
  對於別克的解釋,尤妮絲也不以為意,甚至也跟著如此認為。「,如果這樣的話我又有個問題了。」
  「嗄?怎麼說。」打開一瓶碳酸飲料,開始喝著。
  「他不是時常待在地下室嗎,如果這樣的話,那他的收入是怎麼來的?還有還有,你跟他是怎麼認識的啊?」
  對於坦尼那怪人的種種事情,雖然別克並不是很清楚,但回頭想想,好像也並不是那麼難以理解。
  「喂,怎麼現在是在間接的閒我窮嗎?」
  「你誤會了,我不是這個意思啦!
  電視聲與歡笑聲重疊的客廳,嘻笑打鬧的兩個人,營造出只屬於自己的小空間,讓周遭的空氣也在無形之中,逐漸加溫。

不論是外在,還是心靈,
  每個人都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空間。
  只是自我孤立的心,是否也會有那麼一次,
  想體會外面陽光的溫暖?
  是否?


  看著AI拿回來的幾塊披薩,坦尼貌似毫無胃口的癱坐在電腦椅上,兩眼無神的直盯著看,試圖在這食物裡領略些什麼。
  「蘿拉,所謂的美食是什麼,而這披薩能稱得上嗎?」不熟悉人類社會的坦尼,詢問著自己取名的AI,想試著用電腦所搜尋的知識,來彌補與人類脫離的大段距離。
  名叫蘿拉的人工智慧,把鏡頭畫面停留在桌上的披薩,雖然機器並沒有進食的需要,但主人的疑問卻詢問起這位非人類的管家,因此它便搜索了問題大概的範圍。
  「美食,在身體機能方面,那是一種會讓人回想的味蕾感受,而每個人的感覺以及喜好上的不同,對其定義會有所模糊。而讓味蕾感覺食物美好,在心靈方面上的解釋,可作為一種正確的時間點,就好比人們常常說的『感覺對了,就對了』。而對於這披薩是否為美食的問題,你可以參考上述的回覆,來評斷這食物能否列為你的美食”…。」
  懵懵懂懂的解答,坦尼躊躇的拿起一塊披薩,張開了嘴,用那詭異的吃相咀嚼著食物。說咀嚼已經算過度美化了,以其他的說詞來說的話,那僅僅只能稱作為
  低頭咬東西的坦尼,嚥下口中大塊,眉頭深鎖的看向蘿拉,眼神疑惑的重重拍著自己胸口,這舉止怪意,全歸自於他的不擅言語。「每次吃東西的時候這裡都會有種凹陷的感覺,所以妳說的味蕾在這嗎,這樣的話這披薩就是我的美食之一了?」
  不了解人類感受的AI,只能憑藉系統推算所認定的問題,來評斷事情結果,以至於心理反應出來的生理問題,成了錯誤的訊息。「坦尼,這或許是披薩所導致的原因,先別吃了,我現在就幫你線上診斷。」
  與世隔絕的坦尼,對於生命擁有的情緒表現懵然無知,不清楚那被誤認為美好的缺陷感,是人們所說的空虛,在這充滿他最愛的數位象牙塔裡,他自己就像是自己所收藏的物品,獨一無二的人形AI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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